12月26日,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认定知网构成《反垄断法》两项“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”,即实施不公平高价、限定交易行为排除、限制了中文学术文献网络数据库服务市场之间的竞争,侵害了用户合法权益,影响了相关市场创新发展和学术交流传播,依法作出行政处罚决定,责令知网停止违背法律规定的行为,并处以其2021年中国境内销售额17.52亿元5%的罚款,计8760万元。(新华网12月27日)
对于这一处罚,有网上的朋友表示终于尘埃落定。但更多网友对罚款金额提出看法,表示“罚得太少了”“太让人失望了”,还有网友觉得“知网对全体用户的盘剥并非只有2021这一年”,为什么只处罚2021年中国境内销售额的5%?
实事求是讲,执法部门此次对知网罚款的多少,的确是一个“可以讨论的问题”,但这不是最关键的,重点是后续的整改如何落实,如何真正破垄断?就现有信息看,这无疑还有非常长的路要走。
对于此次处罚,同日知网表示诚恳接受,坚决服从,并迅速公布了15条整改措施,明确承诺学术数据库价格3年内下调超30%等。从这些措施来看,基本涵盖了大家的槽点,也体现出了整改的诚意。比如在15条具体改措施中,2条涉及“彻底整改与期刊、高校的独家合作”,以谋求弱化其垄断地位;6条涉及“大幅度降低数据库服务价格”,意在减轻用户负担;3条涉及“保护作者合法权益”,重点围绕“依法获得著作权人授权”“完善稿酬支付办法”“健全作者服务机制”来保护创作者权益。
应该说,这些措施若能够快速彻底的落实,对目前高度垄断的知网来说,确实也能算是脱胎换骨了。但疑问是,这样的整改到底何时能够整改到位,目前看还是一个未知数,需要一些时间观察。
另一方面,知网垄断尤其是每年超过10%的大幅涨价,已经至少10年之久,而此次仅表态学术数据库价格3年内下调超30%,与此前的快速涨价幅度相比,力度的确值得进一步探讨。这也是此次继处罚具体数额争议和公布整改措施后,舆论对知网破垄断诚意仍存疑虑的一个关键所在。
此外,即便退一步讲,在国内绝对的知识汇集平台支配地位依旧的背景下,对论文等收集价格“低进高出”的知网,即便此次承诺的降幅在舆论和监管强力关注下真的已经很大(到极限),但谁又能保障日后不会再依靠强势支配地位继续过高涨价?
就以往市场改革的经验看,要想真正解决某一类市场主体的垄断经营惯性,破其经营垄断地位无疑最重要。具体到数字知识聚合平台知网来看,可选的破除垄断途径可以包括这样几个:一是加速知网平台公益属性改造,比如通过国有资本的进一步注入等来经营扭转;二是通过拆分知网相关经营板块,形成更多的类似市场经营和竞争主体;三是扶持更多类似的弱小市场主体尽快长大,增强他们的市场经营话语权,进而抗衡知网的市场支配度。
但显然,这样的措施在此次知网的整改等信息里,还没有见到。而且,即便要实施这样的措施,恐怕也是一个复杂过程,需要一些时间。毕竟,知识平台的聚合培育,不同于别的市场主体,有政策有资金等就容易实现,这相对是一个漫长的收集累积过程,都需要一些时间来完成。
真诚希望经此一事,知网能够积极引以为戒重新矫正角色,真正坚守“以用户为中心”的经营理念,坚定“服务科学技术创新、促进学术传播、承担社会责任”的发展定位,将自己打造成中国特色、世界一流的学术资源信息平台。
当然,对监管部门等而言,也要深刻看到的是知网破垄断,此次的处罚只是一个新的起点,接下来能够采取更多的创新性的措施加速其去垄断,真正“促进学术交流,传播人类文明”。